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&esp;&esp;陆征扣门而入，就在烟雾缭绕中看到叼着烟强打精神的魏岚。

&esp;&esp;“少抽烟，太困就休息会儿。”陆征把门敞着，清晨微凉的风瞬间把烟味稀释不少。

&esp;&esp;“没办法”，魏岚虽然青着眼圈，面露无奈，精神头却比之前明显好转。他把手里待批的资料往陆征那儿一推，“这人员关系梳理、战后重建一堆事情等着做。周川被关押，近期就要提起公诉，军部还要过往事件的详细报告，我们卫城牵涉不少。”

&esp;&esp;“在新的领导上任之前，现在是军事委员会集体决策，内部还有得斗呢。卫城一堆烂摊子等着收拾，你可别早早回去啊，留下来帮帮我呗。”

&esp;&esp;他话音刚落，吧嗒一声，一枚指挥用的加密动态令牌放在了办公桌上。

&esp;&esp;魏岚倏然抬头，“你……”。

&esp;&esp;陆征平静道：“我在这里该做的事已了，现在我要走了。”

&esp;&esp;“主城里还乱着，没这么快……”，魏岚突然意识到什么，打住话头。“你不是回主城，你是要……”

&esp;&esp;陆征深吸一口气，随着肩线微落，好似终于把憋在心头许久的郁结倾泻而出。

&esp;&esp;“我是来跟你告别的，这有一封信，请你待我走后转交给我的队员。”

&esp;&esp;第81章

&esp;&esp;白榆在猝然袭来的剧痛中疼醒。

&esp;&esp;簌簌落下的粉尘粘在眼睫上, 模糊了他的视线。意识恢复的瞬间，一股尖锐的疼痛在神经末梢中疾驰，几乎要把他活活撕裂。

&esp;&esp;他张口才发现连声音都是极度嘶哑, 近乎失声。

&esp;&esp;一只有力的手忽然扼住他的下颌，逼他仰起头来。

&esp;&esp;滴答……滴答……温热的鲜血在胸前汇聚成流，打湿了身下的草丛, 入眼一片殷红。

&esp;&esp;白榆止不住痉挛打颤，下意识想去摸后颈的腺体，手臂却脱力的无法抬起。

&esp;&esp;他甚至连抬起眼皮的力气都没有。

&esp;&esp;冷冽的薄荷信息素直直撞入鼻腔，在肺腑中肆意游走、攻城略地。

&esp;&esp;萧尹俯下身, 居高临下地收紧掌心的力道，欣赏着白榆痛苦的神情。

&esp;&esp;“你看”, 他眼中含笑，声音又轻又冷, “即使到了这个地步，我也依然舍不得你死。”

&esp;&esp;“感动吗？”

&esp;&esp;白榆发不出声音。他的五感渐渐钝化, 狼狈地趴在地上，席卷全身的疼痛和疲软铺天盖地而来，再次陷入黑暗前, 终于意识到发生了什么。

&esp;&esp;沾血的利器插进泥地。

&esp;&esp;萧尹割毁了他的腺体, 用陆征的那把匕首。

&esp;&esp;夜间的山区下起暴雨。夏季雨水总是来得很急，惊雷过后豆大的雨点泼墨而下，和汗水、污泥混合在一起, 紧紧粘在身上。

&esp;&esp;白榆陷入昏沉的梦境, 冰冷的雨水和颠簸让他仿佛又回到那片冰原上。

&esp;&esp;一望无际的荒芜。他曾多少次以为自己不会醒来, 但那股雪松与海洋信息素交织的气息却始终萦绕在身边, 把他从窒息的深渊拉回人间。

&esp;&esp;白榆缓缓睁开眼睛, 大脑宕机了好几秒，才勉强辨别出周遭的情形。

&esp;&esp;这里是山洞。

&esp;&esp;四周黑暗潮湿，他倒在地上试图挪动身体，却发现双手被牢牢反绑住，挣脱不得。

&esp;&esp;就在这时，洞口深处突然传来一声低吼。白榆还来不及看清，一只庞大的变异野兽就从黑暗中扑了过来！

&esp;&esp;多年来生死一线的直觉让他就地一滚，堪堪避开野兽的利爪。下一秒，他的后背就径直撞上山洞石壁，眨眼间寒光闪过，避无可避！

&esp;&esp;“噗呲—！”

&esp;&esp;利刃如离弦的箭般撕裂空气，准确无误地没入野兽咽喉，一击毙命。

&esp;&esp;瓢泼而出的血溅了白榆一头一脸。

&esp;&esp;萧尹从黑暗里缓缓走出，他示意两名手下去洞口守着，防止夜间再有野兽突袭，自己则半蹲在白榆面前，点开了打火机。

&esp;&esp;火光跳跃，几乎凑近白榆的鼻尖，映出一张被鲜血和泥污涂上浓墨重彩的面容。

&esp;&esp;白榆咬紧牙关，一言不发。

&esp;&esp;“别怕”，萧尹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，伸手抚上白榆的脸颊，用指腹替他擦拭血迹，可被溅上的血太多，越擦越模糊。

&esp;&esp;他轻声道：“我只是想看看你罢了。”

&esp;&esp;“白榆，果然比起你平时那副清冷寡淡的样子，现在更让人心动。”

&esp;&esp;他俯下身，凑近白榆耳旁。“你本来就是杀戮机器，染血的模样才适合你。你本可以和我联手，共同缔造一支战无不胜的铁军。可你偏偏要作对，我给过你机会，你都不珍惜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