真到了那个时候,桑蓁要怎么称呼崔叙呢?姐夫还是小师叔?
崔叙无奈摇头,“你啊,怎么越来越皮了。”
桑榆理直气壮,“我本来就这个性子。”
现在认清也晚了,他崔叙已经落在她的口袋里了,休想跑掉。
“我只是觉得这样的你才是真的你。”崔叙缓缓开口,“你也只是一个寻常小娘子罢了。”
她可以撒娇,可以任性,可以不必为报仇而活,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情,哪怕没有耶娘的疼爱,他也希望桑榆可以快乐地活下去。
世间很苦,但是还有值得眷恋的,不是吗?
桑榆顿了顿,站定了脚步,认真地说,“我很感激上天让我来到了这个世界。”
桑榆不信神佛,对于重活一世也很看得开,若不是发生了江家一事,桑榆很可能会找个山清水秀的地方隐居,或者去民风淳朴的小县城当个悠闲的仵作,而不是在这个看似繁华盛世实则风潮暗涌的长安。
繁华固然可贵,但清闲也最难得。
但是桑榆很感激上天的安排,老天指引她来到长安,又阴差阳错地去了大理寺,遇见了崔叙。
崔叙站在了桑榆的对面,“汝之幸,亦是吾之所求也。”
桑榆被崔叙盯的有些不好意思,连忙转过头,快步走上几步,问道:“我忘记问你了,你说我们要出一趟远门是何故?”
崔叙对于桑榆明显转移话题的心思有些好笑,但还是顺从地解释道:“还记着之前说的铁匠之死吗?窦家大郎作为钦差去了清平县,圣人命我作为暗线,同去调查此案。”
果然和自己猜测的差不多,桑榆想了想又问,“只是因为这件事吗?”
长安人才济济,崔叙的能力虽然也称的上是精湛,但是铁匠之事牵扯到兵器甲胃,严重点,说是涉及边关安危也不为过,这样重大的事情,怎么会落在崔叙的头上。
“什么事都瞒不过你。”崔叙无奈摇头,“是我去求圣人的,此前因为金吾卫之事,我在朝中有些举足维艰,所以自请去调查此案。”
原本在窦尚书和圣人的计划里,去调查此案的人就是一明一暗两条线,明线是窦家大郎先去清平县,大张旗鼓地查案,将幕后之人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他的身上。
等松懈下来的时候,再由另一拨人作为暗线,暗中调查,以达到将他们连根拔起的目的。
原本确实落不到崔叙的头上,可是崔叙在知道了此案之后,亲自去求了圣人,愿意立下军令状来作保。